即便张若琳酒精上脑,还是能够想到这是谁的屋子。
在众多建筑图册当中,一本暗红色皮面的大部头格外显眼,张若琳走近,缓缓抽出那本书。
她没有不经同意乱动他人物品的习惯,只不过,这本书,是她的。
扉页上写着“supreme,谁是你的至高无上”的刑法书。
书楞上画着米菲兔的刑法书。
张若琳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——她去参加了同乡会,她不会喝酒,她喝多了,她趴在桌上偷偷地吐,她吐了一地,她确定没有人发现,她趴着,趴着,趴着……
她断片了。
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这里,不知道陈逸为什么留着她的刑法书,不知道现在陈逸是不是也在这个房子的某个房间里。
她脑子快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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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逸没再接话,短暂的沉默让张若琳下意识看过去,两人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。她仿佛看到陈逸嘴角稍稍勾起。随即他眼神移走注视前路,那一点轻笑像是她的错觉。到了宿舍楼前,车子刹住,张若琳低低说了声“谢谢”,就要开门下车。拽不动……他还锁着车。陈逸的声音从前座传来:“不给陈师傅一个五星好评?”她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。她缓缓转过身来,往椅背一靠,一副不打算走了破罐破摔你奈我何的模样。陈逸这一次是真诚的笑了。眼前这个人才真正和年少时的孩子王重合起来。是张若琳啊,她从来都没变,只不过藏得够好而已。他这一笑张若琳心里毛毛的。印象中他很少笑,不对,也笑,只不过没什么笑味,只是拉拉唇角,带着些不羁、无所谓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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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的人语气又急又凶:“大冷天瞎跑什么?”张若琳在思考怎么回复才能两边听着都正常,可是脑子跟打了结似的一点思绪也没有。陈逸显然是生气了,追问:“哑巴了?”陈逸:“在哪呢?”语气明显缓了下来。“在吃东西,”张若琳模棱两可地回答,为了显得更真诚,又补充道,“饿了。”陈逸:“饿跑的?”跑是什么奇怪的词汇?张若琳再次硬着头皮:“嗯。”陈逸:“在哪,带你吃好吃的。”“吃饱了。”“吃什么了?”“串串。”“哪家串串?”“哦,不是,是涮串。”回答完,张若琳似乎听到那边轻笑了一声,莫名其妙,却刮得她心尖麻麻的。“再吃一会儿。”“吃饱了。”“那等我一会儿,别走远了。”然后不由分说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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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妈也有一条这个牌子的围巾,那个,你这个好像是正品诶。”...“别人送的,怎么办,怎么还回去才不会得罪人?”张若琳其实不擅长撒谎,这半年来,她感觉她所有的撒谎技能都用在了陈逸身上,透支了。“陈逸送的吗?”张若琳眼睛瞪圆,“你怎么知道?”...“不熟呀,就,他偶尔会问我一些你的事,我觉得挺奇怪的,他就跟我说了一些陈逸的事,啊我保证,不该说的我都没说,最,最后……我俩觉得,那个……陈逸他,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?”....路苔苔觉得是自己说错话,低头扒蛋糕,张若琳也沉默着,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奶油.....良久,路苔苔听到身旁的人说:“不是,他只是寄托一种歉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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