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所谓世间空阔
我躺在荒废的田间,任野蛮的风声切断我所有眷恋。贫瘠的野麦一次又一次死去,腐烂着、颤栗着、流淌着不甘。禁锢了翅膀的鸟儿啼哭着不幸。残日沉空,天苦的渗血。一线尘埃似的蚁赶赴远山,黝黑的路却通着夜,不见头尾。
“苦夜短,苦昼长。”
四月抛弃了我,把苦痛一股脑塞进淌血的伤口,啮噬着白森森的骨。肆虐,肆虐。血肉里小花发疯似的绽放,艳骨糜灭成一溪春水,胃里扎满了枯荣的麦。万千蛆虫般乳白的根须绞杀我。我在镜子前脱的精光,跌入徒有虚荣的花园。
慈爱流窜,我在漆黑的夜里望不见尽头,前也茫茫,后也茫茫。鸡鸣。五月说他不爱我。
“令和,令和。”
——《暌违》



